第0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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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第 83 章
孟鐵川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語氣卻嚴肅：“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我們得好好聊聊。”
熊力勇皺起眉頭：“什麽重要的事？”
孟鐵川看了看周圍站著的熊兵，再轉向熊力勇：“去你們辦公室, 單獨談談。”
熊力勇與熊沈錕對視了一眼, 熊沈錕點了點頭，熊力勇也如是想，便做了個請的動作，兩兄弟帶著孟鐵川到了他們的辦公室。
熊家兄弟的辦公室在監控管理中心的旁邊, 方便他們就近處置事務。辦公室空間很大，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 上面有電腦、通訊器、打印機等各種辦公制備, 正對著辦公桌的是一面監控屏幕墻, 上面八塊屏幕，此時沒有開啟, 黑屏狀態。在辦公桌的不遠處, 是一組U型沙發組, 在沙發組的旁邊, 有一個水吧, 裏面放著各種飲料和吃食。另外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 上面是兇獸管理中心以及妖之城的沙盤模型地圖。
孟鐵川進去後, 看了一眼環境, 把門鎖上。兩兄弟警惕地看著他, 孟鐵川卻是松了一口氣地模樣，自己走到沙發那坐下了。
熊沈錕見狀便也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熊力勇坐在側邊的單人沙發那。
孟鐵川還沒開口說話，目光先看到了水吧那裏的飲料和帶包裝的點心, 他道：“有沒有現做的糕點，要熱的，蒸得軟軟的，再來點蘋果、梨什麽的新鮮水果，切個塊。我著急趕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熊沈錕沒好臉色給他：“你這假熊，來我們這裏蹭吃的嗎？”
孟鐵川轉向熊力勇：“你比你弟懂禮貌，來者是客，何況我是來救你們熊族的，給點吃的總是應該吧。”
這扯的什麽亂七八糟，還救他們熊族，熊力勇也不跟他辯論，給點吃的沒問題，但他這樣還帶點餐的，要求挺多，這就挺煩人了。熊力勇用通訊器囑咐了下去，讓熊兵把孟鐵川要的吃食準備準備送上來。
————————
正朝著兇獸管理中心飛馳而來的車子上，小壹對梁翊道：“鐵仔大王居然還打算先吃吃喝喝，這時間來得及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尊重我們這些逃命的夥伴？我們要是被打成了馬蜂窩，一定要找他算算賬。”
梁翊表情有些消沈，沒說話。
小壹腦袋轉了90度，看她一眼：“哦，對了，你聽不到。”它把手從機身裏伸出來，打開自己身上的儲物箱，掏出一個通訊器給梁翊：“給你這個，調好頻道了，你聽聽鐵仔大王演戲就有精神了。八卦是非常能調動情緒的。”
梁翊接過通訊器戴好，但表情還是悶悶的。
小壹又道：“你要是還不開心，我給你播點鐵仔小視頻。”
通訊接收器裏傳來連絲絲的聲音：“小壹，你還是專心點開車吧，妖管局那頭已經關閉系統，全部改手動操作，他們很快就能派出追兵來搜查追捕你們了。”
小壹回道：“我知道呀，但現在不是還沒來嘛，而且我著急也沒用，鐵仔大王還在吃點心。”
————————
點心和水果還沒送來，熊力勇問孟鐵川：“妖王此次前來，究竟有何事？”
孟鐵川道：“白四海受傷的事，有人通知你們了嗎？”
“你呀。”熊沈錕道：“你不是已經通知過了。”
“只有我惦記著你們嗎？”孟鐵川道：“妖管局怎麽都該給你們一個正式的通知或者函告。”
熊力勇道：“刁俊雄倒是給我們打過電話，找沈錕談了談，但白局受傷的事他只是提了一兩句，他說他現在代理局長之位，在梳理案件線索和情況，也在熟悉與我們兇獸管理中心的事務流程，問我們有什麽需要的，還是說就全按他在系統裏看到的工作單流程執行就好？”
熊沈錕接話：“他還說要來我們這裏看看，想看兇獸，說從人類城送來的兇獸裏頭有法術印記，之間在人類城他就是管理我們兇獸運輸的，他需要核對一下情況，想把流程弄得更順暢些。”
孟鐵川問：“那你們怎麽回覆的？”
熊沈錕道：“搞不清他的路數，他們鳥類都狡猾，我就先讓他等等。我們可沒發現有什麽不順暢的，從前做事都沒什麽問題，我們提需求，白四海簽字一批，然後很快就都能搞定了。白四海受傷了，就還按從前的流程走，這有什麽問題？”
孟鐵川道：“你們沒問問他白四海怎麽受的傷，現在情況怎麽樣嗎？”
“問了。”熊沈錕道：“說是被叛徒炸傷的，需要閉關休養，案件還在調查，暫時沒什麽可以告訴我們的。”
熊力勇看著孟鐵川：“妖王難道知道這裏頭有什麽狀況嗎？”
孟鐵川道：“有些情況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所以我今天趕緊趕過來，跟你們說一說。我這趟也是冒著挺大風險，但畢竟咱們都是熊，兇獸管理中心剛開始建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出力的，前陣子還一起抓了兇獸，不管你們怎麽想，但我心裏確實是把你們當成同族兄弟。所以還是得給你們報個信。”
熊沈錕道：“你說話太羅嗦，我有點煩，你就說究竟什麽事？”
孟鐵川道：“之前來你們這兒偷兇獸資料的那個人，是妖管局十樓裝備管理的主任，叫蘇寶，你們認識吧？”
熊力勇一楞：“認識，是那只殘疾兔子。”
孟鐵川道：“你們的裝備和用藥基本上都是經過她的手，我猜你們應該跟她熟悉的。”
熊沈錕看了熊力勇一眼，這些事都是哥哥在管，熊力勇道：“認識她，見過幾面，但沒什麽交情。都是公事上的接觸，她安排好東西，然後我們派人去取，有時候妖管局那邊派人送過來，就是這樣而已。她為什麽要來偷兇獸資料？”
“她是妖管局的人，能做到十樓主任的位置，那可是白四海的親信。你們想一想就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做了。妖管局正面拿不到的東西，自然只能從側面偷偷取。”孟鐵川說著，觀察著熊力勇兩兄弟的表情。“要管理好兇獸中心，自然是要把這裏面的底細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熊沈錕一聽就炸了：“兇獸中心可不歸他們管。冒險的是我們，辛苦的是我們，死的也是我們熊族兄弟，自然沒有把所有資料都交給他們的道理。當初我們來盤古時就跟白四海說得好好的，雖然我們兇獸管理中心是歸在妖管局下面，但是我們的捕獸和禁區管理由我們熊族自己做，他們不得幹涉。我們是合作關系，可不是他白四海的下屬。這時間長了，白四海官威大，裝傻扮失憶，真把自己當我們的領導了，總想在我們這裏插一手，什麽都想知道，什麽都要拿捏。但他們妖管局裏面的事情，可沒有全都告訴我們。我們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不插手他那邊的東西，他也別想插手我們。”
孟鐵川道：“白四海可不是這麽說的，全妖之城都認為你們是妖管局下屬，白四海說了算的。要不然當初他們給我吃錯藥，我怎麽一直找白四海負責呢，兇獸吃藥後果和訓練數據我一直都是找他要，他一直推托，我要早知道他沒這個實權，我就直接找你們了。你看後來鬧成這樣，不都是因為誤會嘛。我倒是聽白四海說過，你們熊族空有蠻力，法術不行，一直讓你們管理兇獸，怕不是長久之計，我當時也沒多問，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麽協議共識，以後要對兇獸管理中心做調整。”
熊沈錕更生氣了：“那是不可能調整的，說好了我們護著妖之城，妖之城給我們提供生活所需，就是這樣而已，當初說好的。”
孟鐵川道：“我就奇怪呢，怎麽你們熊族這麽多人，也沒在妖管局裏有任職的，全都擠在兇獸管理中心裏頭。”
熊沈錕道：“我們要是願意跟他們參合，早就在裏頭謀些官職，但就是不願意受他們那個氣，所以才要了兇獸管理中心。一來當初人類城兇獸之災我們族裏有一定責任，我們熊族敢做敢當，願意承擔這個；二來我們熊族跟他們那些虛偽又勢利的官僚合不來，我們想過些自在點的生活，所以才以全族之力，管理著兇獸中心。我們也沒白吃白喝，要的補給多，那也是我們出力多。”
熊力勇道：“確實是如此。不管白四海什麽打算，對外怎麽說的，兇獸管理中心可不是受他們指使來去的地方。”
孟鐵川壓低聲音：“我跟你們說，我聽到的消息，白四海確實有打算……”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有敲門聲。
孟鐵川閉嘴不說話了。熊力勇起身去開門，是熊兵把糕點、水果送來了。
熊力勇遣走熊兵，覆又把門鎖上，他把裝糕點、水果的托盤放到沙發組的茶幾上。熊沈錕對孟鐵川道：“你先別吃，先把話說完。”
孟鐵川一臉不滿：“你怎麽這樣。”但他也接著往下說：“白四海受傷是假的，虎族把蘇寶滅口了。”
熊沈錕臉一沈：“說好了要把這個人交到我們手裏的。”
孟鐵川道：“怎麽可能給你們，虎族殺了人之後還集體鬧辭職，試圖把妖管局弄崩，這事有人通知你們嗎？”
熊沈錕與熊力勇同時皺眉，轉頭互視了一眼，齊聲道：“沒有。”
孟鐵川觀察著他們，沒說話。
熊沈錕問：“虎族要搞什麽鬼？”
孟鐵川搖頭：“不清楚。只是妖管局崩了，你們的日子怎麽過？你們剛才說，是靠著那邊給生活補給的，對吧？”
熊力勇想了想，問：“蘇寶應該不只來我們這兒偷過資料吧？”
孟鐵川道：“白四海還讓她幹過什麽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毒死了你們一頭兇獸，原本還想毒死我，但把藥弄混了，沒得手。”
“為什麽這麽做？”熊力勇問。
孟鐵川道：“具體的計劃我不知道，但我上次去東邊禁區抓兇獸時，發現那裏有新的結界，兇獸的情況也不一樣了，不但數量減少，種類也少了。狂蜂獸這類有毒的兇獸數量增多，我原以為抓個兇獸送給你們不會太難，但差點死在狂蜂獸手裏。”
熊沈錕差點跳了起來：“東邊也這樣？”
孟鐵川擡眉：“怎麽，西邊也這樣？”
熊力勇道：“兇獸越來越難抓，種類和兇悍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狂蜂獸確實增多了，還有毒尾龍。”
“什麽毒尾龍？”孟鐵川問。
“長得像長尾龍，但是尾巴上有綠色斑塊和尖角，有毒。”熊力勇道：“也是這幾年才發現的，原本只發現一只，近來發現數量多了些。”
“所以這些並不是你們培育安排的，對吧？”孟鐵川問。
“不是，我們認為是盤古的自然環境和生態情況不一樣，所以兇獸狀況會跟女媧星不一樣。”熊沈錕道。
孟鐵川說：“我上次發現這些情況後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沒往深了想，畢竟整個禁區都是你們在打理，也許是你們做了一些管制或是區域的劃分導致兇獸的棲息繁育情況變化。而且上次狀況比較混亂，我們也還來得及多聊。直到昨晚我收到印承宇的密報，他說白四海受傷是假的，他在兇獸管理中心醞釀著大陰謀。”
熊沈錕和熊力勇眉頭皺得更緊，熊力勇道：“什麽大陰謀，什麽意思？”
“印承宇沒來得及跟我說太多，只說跟暗黑法術有關，他來告誡我，我是這個陰謀的絆腳石之一，白四海不會放過我。”孟鐵川道。“我原本今天想再問問他，結果聯系不上他了，我覺得情況不對，所以趕來通知你們。”
熊力勇再問：“關我們什麽事，而且印承宇不是鷹族的族長嗎，他為什麽要管你這熊貓的死活？”
“他還不是族長，他那老父親還沒去世，在人類城養老呢。”孟鐵川道：“我好歹曾經也是妖王，跟哪個族哪些人有些什麽交情，這會沒時間跟你們細說。重點是，我只是絆腳石之一，最大的絆腳石，難道不是你們熊族嗎？還是我誤會了，你們其實跟白四海是商量好的，願意給他當墊腳石。如果那樣，當我沒來過，我馬上就走。”
熊力勇道：“我們跟白四海沒合作計劃，但我們也不知道你有什麽計劃。你平白無故地跑來一通說，我們就該相信妖管局要崩了，白四海要在我們兇獸管理中心搞事情？”
“你們熊族這點就是不討人喜歡，謹慎是好的，別扭就不對了。”孟鐵川道：“我提供了信息，你們要調查呀。不是我說什麽你們就得信，但是你們得到了消息之後趕緊做防範總不會吃虧吧。”
熊沈錕道：“問你什麽陰謀你又不知道，防範個屁呀。”
“嘿，兄弟。”孟鐵川道：“我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但我還過來教你們怎麽防範，日後你們平安無事，要記得點我的好，別總是對我大呼小叫的。第一，先查清楚你們這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麽詭異的事情，就像妖之城裏，鶴老打坐練功時突然仙去，向舜教授死而覆生，總之就是違背常理的事。你們熊族不擅法術，有沒有人突然開始鉆研法咒、收集法器之類的？我想了想，要說白四海有什麽計劃在你們這裏實施，那也是有可能的，因為跟暗黑法術有關，而你們不懂法術，自然無從發現，這就是在你們這兒搞事情的優勢了。”
熊沈錕兩兄弟都皺眉思索。
“第二，開電腦查一查，你們最近一次的補給是什麽時間，還夠生活多久？妖管局一亂，你們的生活保障恐怕會出差錯，趁著現在也許還能要到，趕緊申請，先囤一波再說。”
熊沈錕馬上走到辦公桌那兒開電腦。
孟鐵川繼續道：“第三，要加強無人機對禁區的巡查。如果不在你們園區裏頭搞事，那應該就是在禁區裏。那裏地大物博，除了兇獸就是兇獸，要搞什麽秘密計劃，只要兇獸不搗亂，當然也是可以的。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兇獸的活動區域還有種類發生了變化。如果這樣，你們也非常危險。所以得重新規劃地圖，標註獸穴、聚集地、地貌狀況變化狀況，以觀測他們的動向，日後真有交戰，你們也能有所防範。”
這時熊沈錕已經在電腦上登陸了權限，他調出補給表格看：“補給一個半月前到的，我們是一次拿一個季度的，提前半個月，那差不多還夠兩個月。”
孟鐵川湊過去一起看，問道：“東邊的地圖你這裏有嗎？我想對比一下我上次過去的時候有沒有區別？”
孟鐵川都去過實地，看個地圖是沒什麽關系，熊沈錕皺著眉給他查。
孟鐵川又道：“白四海裝病已經幾天了，虎族又鬧事，如果真有什麽計劃，恐怕已經開始了。我知道的有些晚了，如今時間緊迫，你們趕緊囑咐下去查吧，剩下還有什麽情況，我們可以晚一些再討論。”
熊力勇想了想：“我去跟他們交代一下。”
孟鐵川道：“最好跟每個小組都核實熊兵的作息和生活情況，可以問問有沒有熊兵在學習法術，平常讀書看視頻，頻繁與城裏聯絡等等，總之行為跟其他不一致的，都值得多問問。畢竟習得法術在族裏嶄露頭角，對下面的小兵是很大的誘惑，在你們這兒，錢不管用，也沒什麽精神娛樂，小兵們被哄幾句，說不定就有人被收買了。上次蘇寶能夠進來，又能夠安全出去，真的沒有內應嗎？這個調查耽誤不得，得盡快把內賊找出來。”
熊力勇點頭應了，開門出去。
孟鐵川看了眼門，裝模作樣看了地圖，道：“確實有些變化，我們得再仔細考察才行。還有個問題，從人類城運兇獸過來是你們提出來的，還是白四海提議的？”
熊沈錕道：“我們跟白四海報告捕獸情況後，白四海提議的。但人是我們的人，整個流程也是我們自己管。”
“離你們十公裏的禁區你們都管不了，你們還能管得上人類城的捕獸隊呢？”孟鐵川轉身回沙發那兒，道，“哎呀，頭疼，要考慮的問題可太多了。我先吃點東西。”
“你吃什麽吃呀。”熊沈錕很不高興，“都什麽時候了只會吃。”
“你過來陪我吃點吧。”孟鐵川招手，“我們再對一對情況，邊吃邊聊。”
“我不。”熊沈錕還在刷電腦。
孟鐵川也不急著催他，他掰了塊蜂蜜軟糕，悄悄 把「心鎖」往裏塞好了，這才繼續招呼：“你過來，我還有事問你。”
“我不。”熊沈錕繼續刷著電腦。
孟鐵川拿著軟糕過去一看，這熊在看賬本，嘴裏還嘀咕：“白四海有一次少給我一千，說等下一筆清了再走流程，我都忘了找他要了。”
孟鐵川把軟糕遞他嘴邊：“來，吃一塊甜甜嘴，別生氣了。”
熊沈錕揮手拍開他：“煩人，我忘了他就不給了，肯定是故意的。”
那軟糕差點掉地上，孟鐵川沈住氣：“他哪管這點小錢，別生氣，我肯定幫你把錢討回來。來，你吃一口，我剛才嘗了，好吃。”
“我不。”熊沈錕擺了個臭臉給孟鐵川看，開始刷另一個表：“不說我還不知道他這般動手腳，我得查清楚了。你一邊去。”
孟鐵川對他笑了笑，突然將他一把按住，掰開他的嘴。
熊沈錕大驚，本能掙紮，但孟鐵川運咒施力，硬是將熊沈錕死死壓住，熊沈錕還沒來得及喊，一塊甜糕就被塞進喉嚨裏，老大的一頭熊差點沒被噎死。
孟鐵川松開手，熊沈錕使勁捶胸口把那塊甜糕捶下去，孟鐵川拿來一壺茶遞給他，熊沈錕接過便大口大口灌下去，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重重把水壺往桌上一擺，“咚”的一聲響，他指著孟鐵川就罵：“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
“我是，但是你又打不過我。”孟鐵川施咒在他腦門輕輕一拍，熊沈錕罵人的第二句都沒來得及說，便閉眼軟倒下來。孟鐵川及時將他接住，給他拖到沙發那兒靠著了。
孟鐵川走到門口那兒，施了個封印，再回到電腦那兒，掏出聯接器，插上了電腦端口：“小壹，開始聯接。”
“聯上了，開始工作。”剛才一直不敢吭聲的小壹道：“這電腦聯著監控防衛和兇獸管理兩個系統，一級權限，非常好。”
“你需要多長時間？”孟鐵川問。
“他們跟妖管局是一個系統基礎，很好處理，最多半小時吧。”小壹邀功道，“我在妖管局那兒可沒花這麽久，都是提前完成的。”
孟鐵川坐椅子上：“行，那給你半小時。”
“但是我們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了。”小壹道。
“那你們多繞幾圈，梁翊知道秘密入口在那裏，你們可以先躲一躲，耗夠時間。”孟鐵川道：“我也不知道那藥管不管用，不能冒險這麽快就把他叫醒。”
“什麽藥呀？”小壹八卦地問。
孟鐵川道：“如果我這邊出差錯了，你就控制監控系統，自己溜進來，我們在航運站那裏匯合，偷一架飛船走。如果我成功了，就大大方方把你們接進來，我們還能有多一些時間在兇獸管理中心做些調查。”
“你怎麽判斷成沒成功呀？”小壹問。
孟鐵川道：“梁翊，你怎麽不說話？”
“我沒事。”梁翊道：“我會帶小壹去東邊入口那邊先躲躲，你弄好了通知我們。”
“好。”孟鐵川頓了頓，聲音放輕了：“是不是不開心？”
“嗯。”梁翊應著。
“受傷了嗎？”孟鐵川又問。
“嗯。”梁翊又應。
“很疼對吧？”孟鐵川問。
“嗯。”梁翊答。
“我說你們倆。”冷不丁一個聲音插|進來，是連絲絲：“這是公共頻道好吧，有別人在聽的。”
“我不是人，不用理會我。”小壹道：“連絲絲女士，你也不是人，你是妖怪。鐵仔大王，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理她。”
“梁翊，一會我們就見面了。”孟鐵川道。
“好的。”
然後這兩人就不說話了。
小壹等了半天：“好無聊呀，都怪你，連絲絲女士。”
孟鐵川坐在熊沈錕的座位上刷著他的電腦，察看著兇獸管理中心的各式文件，熊沈錕在沙發上沈沈睡著，小壹時不時報一下進度，時間就這樣滑過去，當小壹報到60%時，突然叫道：“啊，有機械警來了，它掃描我們的車子。完了完了，我們被盯上了。”
孟鐵川喃喃道：“為什麽機器人會不冷靜？”
剛吐槽一句，辦公室的門鎖被擰了擰，門打不開，接著門被敲響了。
“沈錕，開門。”是熊力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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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鐵川露出一個和藹的微笑, 語氣卻嚴肅：“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我們得好好聊聊。”
熊力勇皺起眉頭：“什麽重要的事？”
孟鐵川看了看周圍站著的熊兵，再轉向熊力勇：“去你們辦公室, 單獨談談。”
熊力勇與熊沈錕對視了一眼, 熊沈錕點了點頭，熊力勇也如是想，便做了個請的動作，兩兄弟帶著孟鐵川到了他們的辦公室。
熊家兄弟的辦公室在監控管理中心的旁邊, 方便他們就近處置事務。辦公室空間很大，有一張巨|大的辦公桌, 上面有電腦、通訊器、打印機等各種辦公制備, 正對著辦公桌的是一面監控屏幕墻, 上面八塊屏幕，此時沒有開啟, 黑屏狀態。在辦公桌的不遠處, 是一組U型沙發組, 在沙發組的旁邊, 有一個水吧, 裏面放著各種飲料和吃食。另外還有一張巨|大的桌子, 上面是兇獸管理中心以及妖之城的沙盤模型地圖。
孟鐵川進去後, 看了一眼環境, 把門鎖上。兩兄弟警惕地看著他, 孟鐵川卻是松了一口氣地模樣，自己走到沙發那坐下了。
熊沈錕見狀便也過去，坐在他的對面, 熊力勇坐在側邊的單人沙發那。
孟鐵川還沒開口說話，目光先看到了水吧那裏的飲料和帶包裝的點心, 他道：“有沒有現做的糕點，要熱的，蒸得軟軟的，再來點蘋果、梨什麽的新鮮水果，切個塊。我著急趕來，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熊沈錕沒好臉色給他：“你這假熊，來我們這裏蹭吃的嗎？”
孟鐵川轉向熊力勇：“你比你弟懂禮貌，來者是客，何況我是來救你們熊族的，給點吃的總是應該吧。”
這扯的什麽亂七八糟，還救他們熊族，熊力勇也不跟他辯論，給點吃的沒問題，但他這樣還帶點餐的，要求挺多，這就挺煩人了。熊力勇用通訊器囑咐了下去，讓熊兵把孟鐵川要的吃食準備準備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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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朝著兇獸管理中心飛馳而來的車子上，小壹對梁翊道：“鐵仔大王居然還打算先吃吃喝喝，這時間來得及嗎？這樣是不是不太尊重我們這些逃命的夥伴？我們要是被打成了馬蜂窩，一定要找他算算賬。”
梁翊表情有些消沈，沒說話。
小壹腦袋轉了90度，看她一眼：“哦，對了，你聽不到。”它把手從機身裏伸出來，打開自己身上的儲物箱，掏出一個通訊器給梁翊：“給你這個，調好頻道了，你聽聽鐵仔大王演戲就有精神了。八卦是非常能調動情緒的。”
梁翊接過通訊器戴好，但表情還是悶悶的。
小壹又道：“你要是還不開心，我給你播點鐵仔小視頻。”
通訊接收器裏傳來連絲絲的聲音：“小壹，你還是專心點開車吧，妖管局那頭已經關閉系統，全部改手動操作，他們很快就能派出追兵來搜查追捕你們了。”
小壹回道：“我知道呀，但現在不是還沒來嘛，而且我著急也沒用，鐵仔大王還在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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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和水果還沒送來，熊力勇問孟鐵川：“妖王此次前來，究竟有何事？”
孟鐵川道：“白四海受傷的事，有人通知你們了嗎？”
“你呀。”熊沈錕道：“你不是已經通知過了。”
“只有我惦記著你們嗎？”孟鐵川道：“妖管局怎麽都該給你們一個正式的通知或者函告。”
熊力勇道：“刁俊雄倒是給我們打過電話，找沈錕談了談，但白局受傷的事他只是提了一兩句，他說他現在代理局長之位，在梳理案件線索和情況，也在熟悉與我們兇獸管理中心的事務流程，問我們有什麽需要的，還是說就全按他在系統裏看到的工作單流程執行就好？”
熊沈錕接話：“他還說要來我們這裏看看，想看兇獸，說從人類城送來的兇獸裏頭有法術印記，之間在人類城他就是管理我們兇獸運輸的，他需要核對一下情況，想把流程弄得更順暢些。”
孟鐵川問：“那你們怎麽回覆的？”
熊沈錕道：“搞不清他的路數，他們鳥類都狡猾，我就先讓他等等。我們可沒發現有什麽不順暢的，從前做事都沒什麽問題，我們提需求，白四海簽字一批，然後很快就都能搞定了。白四海受傷了，就還按從前的流程走，這有什麽問題？”
孟鐵川道：“你們沒問問他白四海怎麽受的傷，現在情況怎麽樣嗎？”
“問了。”熊沈錕道：“說是被叛徒炸傷的，需要閉關休養，案件還在調查，暫時沒什麽可以告訴我們的。”
熊力勇看著孟鐵川：“妖王難道知道這裏頭有什麽狀況嗎？”
孟鐵川道：“有些情況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所以我今天趕緊趕過來，跟你們說一說。我這趟也是冒著挺大風險，但畢竟咱們都是熊，兇獸管理中心剛開始建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出力的，前陣子還一起抓了兇獸，不管你們怎麽想，但我心裏確實是把你們當成同族兄弟。所以還是得給你們報個信。”
熊沈錕道：“你說話太羅嗦，我有點煩，你就說究竟什麽事？”
孟鐵川道：“之前來你們這兒偷兇獸資料的那個人，是妖管局十樓裝備管理的主任，叫蘇寶，你們認識吧？”
熊力勇一楞：“認識，是那只殘疾兔子。”
孟鐵川道：“你們的裝備和用藥基本上都是經過她的手，我猜你們應該跟她熟悉的。”
熊沈錕看了熊力勇一眼，這些事都是哥哥在管，熊力勇道：“認識她，見過幾面，但沒什麽交情。都是公事上的接觸，她安排好東西，然後我們派人去取，有時候妖管局那邊派人送過來，就是這樣而已。她為什麽要來偷兇獸資料？”
“她是妖管局的人，能做到十樓主任的位置，那可是白四海的親信。你們想一想就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做了。妖管局正面拿不到的東西，自然只能從側面偷偷取。”孟鐵川說著，觀察著熊力勇兩兄弟的表情。“要管理好兇獸中心，自然是要把這裏面的底細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熊沈錕一聽就炸了：“兇獸中心可不歸他們管。冒險的是我們，辛苦的是我們，死的也是我們熊族兄弟，自然沒有把所有資料都交給他們的道理。當初我們來盤古時就跟白四海說得好好的，雖然我們兇獸管理中心是歸在妖管局下面，但是我們的捕獸和禁區管理由我們熊族自己做，他們不得幹涉。我們是合作關系，可不是他白四海的下屬。這時間長了，白四海官威大，裝傻扮失憶，真把自己當我們的領導了，總想在我們這裏插一手，什麽都想知道，什麽都要拿捏。但他們妖管局裏面的事情，可沒有全都告訴我們。我們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不插手他那邊的東西，他也別想插手我們。”
孟鐵川道：“白四海可不是這麽說的，全妖之城都認為你們是妖管局下屬，白四海說了算的。要不然當初他們給我吃錯藥，我怎麽一直找白四海負責呢，兇獸吃藥後果和訓練數據我一直都是找他要，他一直推托，我要早知道他沒這個實權，我就直接找你們了。你看後來鬧成這樣，不都是因為誤會嘛。我倒是聽白四海說過，你們熊族空有蠻力，法術不行，一直讓你們管理兇獸，怕不是長久之計，我當時也沒多問，還以為你們之間有什麽協議共識，以後要對兇獸管理中心做調整。”
熊沈錕更生氣了：“那是不可能調整的，說好了我們護著妖之城，妖之城給我們提供生活所需，就是這樣而已，當初說好的。”
孟鐵川道：“我就奇怪呢，怎麽你們熊族這麽多人，也沒在妖管局裏有任職的，全都擠在兇獸管理中心裏頭。”
熊沈錕道：“我們要是願意跟他們參合，早就在裏頭謀些官職，但就是不願意受他們那個氣，所以才要了兇獸管理中心。一來當初人類城兇獸之災我們族裏有一定責任，我們熊族敢做敢當，願意承擔這個；二來我們熊族跟他們那些虛偽又勢利的官僚合不來，我們想過些自在點的生活，所以才以全族之力，管理著兇獸中心。我們也沒白吃白喝，要的補給多，那也是我們出力多。”
熊力勇道：“確實是如此。不管白四海什麽打算，對外怎麽說的，兇獸管理中心可不是受他們指使來去的地方。”
孟鐵川壓低聲音：“我跟你們說，我聽到的消息，白四海確實有打算……”
他話還沒說完，外頭有敲門聲。
孟鐵川閉嘴不說話了。熊力勇起身去開門，是熊兵把糕點、水果送來了。
熊力勇遣走熊兵，覆又把門鎖上，他把裝糕點、水果的托盤放到沙發組的茶幾上。熊沈錕對孟鐵川道：“你先別吃，先把話說完。”
孟鐵川一臉不滿：“你怎麽這樣。”但他也接著往下說：“白四海受傷是假的，虎族把蘇寶滅口了。”
熊沈錕臉一沈：“說好了要把這個人交到我們手裏的。”
孟鐵川道：“怎麽可能給你們，虎族殺了人之後還集體鬧辭職，試圖把妖管局弄崩，這事有人通知你們嗎？”
熊沈錕與熊力勇同時皺眉，轉頭互視了一眼，齊聲道：“沒有。”
孟鐵川觀察著他們，沒說話。
熊沈錕問：“虎族要搞什麽鬼？”
孟鐵川搖頭：“不清楚。只是妖管局崩了，你們的日子怎麽過？你們剛才說，是靠著那邊給生活補給的，對吧？”
熊力勇想了想，問：“蘇寶應該不只來我們這兒偷過資料吧？”
孟鐵川道：“白四海還讓她幹過什麽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毒死了你們一頭兇獸，原本還想毒死我，但把藥弄混了，沒得手。”
“為什麽這麽做？”熊力勇問。
孟鐵川道：“具體的計劃我不知道，但我上次去東邊禁區抓兇獸時，發現那裏有新的結界，兇獸的情況也不一樣了，不但數量減少，種類也少了。狂蜂獸這類有毒的兇獸數量增多，我原以為抓個兇獸送給你們不會太難，但差點死在狂蜂獸手裏。”
熊沈錕差點跳了起來：“東邊也這樣？”
孟鐵川擡眉：“怎麽，西邊也這樣？”
熊力勇道：“兇獸越來越難抓，種類和兇悍程度跟以前不一樣了。狂蜂獸確實增多了，還有毒尾龍。”
“什麽毒尾龍？”孟鐵川問。
“長得像長尾龍，但是尾巴上有綠色斑塊和尖角，有毒。”熊力勇道：“也是這幾年才發現的，原本只發現一只，近來發現數量多了些。”
“所以這些並不是你們培育安排的，對吧？”孟鐵川問。
“不是，我們認為是盤古的自然環境和生態情況不一樣，所以兇獸狀況會跟女媧星不一樣。”熊沈錕道。
孟鐵川說：“我上次發現這些情況後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沒往深了想，畢竟整個禁區都是你們在打理，也許是你們做了一些管制或是區域的劃分導致兇獸的棲息繁育情況變化。而且上次狀況比較混亂，我們也還來得及多聊。直到昨晚我收到印承宇的密報，他說白四海受傷是假的，他在兇獸管理中心醞釀著大陰謀。”
熊沈錕和熊力勇眉頭皺得更緊，熊力勇道：“什麽大陰謀，什麽意思？”
“印承宇沒來得及跟我說太多，只說跟暗黑法術有關，他來告誡我，我是這個陰謀的絆腳石之一，白四海不會放過我。”孟鐵川道。“我原本今天想再問問他，結果聯系不上他了，我覺得情況不對，所以趕來通知你們。”
熊力勇再問：“關我們什麽事，而且印承宇不是鷹族的族長嗎，他為什麽要管你這熊貓的死活？”
“他還不是族長，他那老父親還沒去世，在人類城養老呢。”孟鐵川道：“我好歹曾經也是妖王，跟哪個族哪些人有些什麽交情，這會沒時間跟你們細說。重點是，我只是絆腳石之一，最大的絆腳石，難道不是你們熊族嗎？還是我誤會了，你們其實跟白四海是商量好的，願意給他當墊腳石。如果那樣，當我沒來過，我馬上就走。”
熊力勇道：“我們跟白四海沒合作計劃，但我們也不知道你有什麽計劃。你平白無故地跑來一通說，我們就該相信妖管局要崩了，白四海要在我們兇獸管理中心搞事情？”
“你們熊族這點就是不討人喜歡，謹慎是好的，別扭就不對了。”孟鐵川道：“我提供了信息，你們要調查呀。不是我說什麽你們就得信，但是你們得到了消息之後趕緊做防範總不會吃虧吧。”
熊沈錕道：“問你什麽陰謀你又不知道，防範個屁呀。”
“嘿，兄弟。”孟鐵川道：“我本來可以一走了之，但我還過來教你們怎麽防範，日後你們平安無事，要記得點我的好，別總是對我大呼小叫的。第一，先查清楚你們這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麽詭異的事情，就像妖之城裏，鶴老打坐練功時突然仙去，向舜教授死而覆生，總之就是違背常理的事。你們熊族不擅法術，有沒有人突然開始鉆研法咒、收集法器之類的？我想了想，要說白四海有什麽計劃在你們這裏實施，那也是有可能的，因為跟暗黑法術有關，而你們不懂法術，自然無從發現，這就是在你們這兒搞事情的優勢了。”
熊沈錕兩兄弟都皺眉思索。
“第二，開電腦查一查，你們最近一次的補給是什麽時間，還夠生活多久？妖管局一亂，你們的生活保障恐怕會出差錯，趁著現在也許還能要到，趕緊申請，先囤一波再說。”
熊沈錕馬上走到辦公桌那兒開電腦。
孟鐵川繼續道：“第三，要加強無人機對禁區的巡查。如果不在你們園區裏頭搞事，那應該就是在禁區裏。那裏地大物博，除了兇獸就是兇獸，要搞什麽秘密計劃，只要兇獸不搗亂，當然也是可以的。會不會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兇獸的活動區域還有種類發生了變化。如果這樣，你們也非常危險。所以得重新規劃地圖，標註獸穴、聚集地、地貌狀況變化狀況，以觀測他們的動向，日後真有交戰，你們也能有所防範。”
這時熊沈錕已經在電腦上登陸了權限，他調出補給表格看：“補給一個半月前到的，我們是一次拿一個季度的，提前半個月，那差不多還夠兩個月。”
孟鐵川湊過去一起看，問道：“東邊的地圖你這裏有嗎？我想對比一下我上次過去的時候有沒有區別？”
孟鐵川都去過實地，看個地圖是沒什麽關系，熊沈錕皺著眉給他查。
孟鐵川又道：“白四海裝病已經幾天了，虎族又鬧事，如果真有什麽計劃，恐怕已經開始了。我知道的有些晚了，如今時間緊迫，你們趕緊囑咐下去查吧，剩下還有什麽情況，我們可以晚一些再討論。”
熊力勇想了想：“我去跟他們交代一下。”
孟鐵川道：“最好跟每個小組都核實熊兵的作息和生活情況，可以問問有沒有熊兵在學習法術，平常讀書看視頻，頻繁與城裏聯絡等等，總之行為跟其他不一致的，都值得多問問。畢竟習得法術在族裏嶄露頭角，對下面的小兵是很大的誘惑，在你們這兒，錢不管用，也沒什麽精神娛樂，小兵們被哄幾句，說不定就有人被收買了。上次蘇寶能夠進來，又能夠安全出去，真的沒有內應嗎？這個調查耽誤不得，得盡快把內賊找出來。”
熊力勇點頭應了，開門出去。
孟鐵川看了眼門，裝模作樣看了地圖，道：“確實有些變化，我們得再仔細考察才行。還有個問題，從人類城運兇獸過來是你們提出來的，還是白四海提議的？”
熊沈錕道：“我們跟白四海報告捕獸情況後，白四海提議的。但人是我們的人，整個流程也是我們自己管。”
“離你們十公裏的禁區你們都管不了，你們還能管得上人類城的捕獸隊呢？”孟鐵川轉身回沙發那兒，道，“哎呀，頭疼，要考慮的問題可太多了。我先吃點東西。”
“你吃什麽吃呀。”熊沈錕很不高興，“都什麽時候了只會吃。”
“你過來陪我吃點吧。”孟鐵川招手，“我們再對一對情況，邊吃邊聊。”
“我不。”熊沈錕還在刷電腦。
孟鐵川也不急著催他，他掰了塊蜂蜜軟糕，悄悄 把「心鎖」往裏塞好了，這才繼續招呼：“你過來，我還有事問你。”
“我不。”熊沈錕繼續刷著電腦。
孟鐵川拿著軟糕過去一看，這熊在看賬本，嘴裏還嘀咕：“白四海有一次少給我一千，說等下一筆清了再走流程，我都忘了找他要了。”
孟鐵川把軟糕遞他嘴邊：“來，吃一塊甜甜嘴，別生氣了。”
熊沈錕揮手拍開他：“煩人，我忘了他就不給了，肯定是故意的。”
那軟糕差點掉地上，孟鐵川沈住氣：“他哪管這點小錢，別生氣，我肯定幫你把錢討回來。來，你吃一口，我剛才嘗了，好吃。”
“我不。”熊沈錕擺了個臭臉給孟鐵川看，開始刷另一個表：“不說我還不知道他這般動手腳，我得查清楚了。你一邊去。”
孟鐵川對他笑了笑，突然將他一把按住，掰開他的嘴。
熊沈錕大驚，本能掙紮，但孟鐵川運咒施力，硬是將熊沈錕死死壓住，熊沈錕還沒來得及喊，一塊甜糕就被塞進喉嚨裏，老大的一頭熊差點沒被噎死。
孟鐵川松開手，熊沈錕使勁捶胸口把那塊甜糕捶下去，孟鐵川拿來一壺茶遞給他，熊沈錕接過便大口大口灌下去，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重重把水壺往桌上一擺，“咚”的一聲響，他指著孟鐵川就罵：“你是不是有病！啊！是不是有病！”
“我是，但是你又打不過我。”孟鐵川施咒在他腦門輕輕一拍，熊沈錕罵人的第二句都沒來得及說，便閉眼軟倒下來。孟鐵川及時將他接住，給他拖到沙發那兒靠著了。
孟鐵川走到門口那兒，施了個封印，再回到電腦那兒，掏出聯接器，插上了電腦端口：“小壹，開始聯接。”
“聯上了，開始工作。”剛才一直不敢吭聲的小壹道：“這電腦聯著監控防衛和兇獸管理兩個系統，一級權限，非常好。”
“你需要多長時間？”孟鐵川問。
“他們跟妖管局是一個系統基礎，很好處理，最多半小時吧。”小壹邀功道，“我在妖管局那兒可沒花這麽久，都是提前完成的。”
孟鐵川坐椅子上：“行，那給你半小時。”
“但是我們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了。”小壹道。
“那你們多繞幾圈，梁翊知道秘密入口在那裏，你們可以先躲一躲，耗夠時間。”孟鐵川道：“我也不知道那藥管不管用，不能冒險這麽快就把他叫醒。”
“什麽藥呀？”小壹八卦地問。
孟鐵川道：“如果我這邊出差錯了，你就控制監控系統，自己溜進來，我們在航運站那裏匯合，偷一架飛船走。如果我成功了，就大大方方把你們接進來，我們還能有多一些時間在兇獸管理中心做些調查。”
“你怎麽判斷成沒成功呀？”小壹問。
孟鐵川道：“梁翊，你怎麽不說話？”
“我沒事。”梁翊道：“我會帶小壹去東邊入口那邊先躲躲，你弄好了通知我們。”
“好。”孟鐵川頓了頓，聲音放輕了：“是不是不開心？”
“嗯。”梁翊應著。
“受傷了嗎？”孟鐵川又問。
“嗯。”梁翊又應。
“很疼對吧？”孟鐵川問。
“嗯。”梁翊答。
“我說你們倆。”冷不丁一個聲音插|進來，是連絲絲：“這是公共頻道好吧，有別人在聽的。”
“我不是人，不用理會我。”小壹道：“連絲絲女士，你也不是人，你是妖怪。鐵仔大王，你們聊你們的，不用理她。”
“梁翊，一會我們就見面了。”孟鐵川道。
“好的。”
然後這兩人就不說話了。
小壹等了半天：“好無聊呀，都怪你，連絲絲女士。”
孟鐵川坐在熊沈錕的座位上刷著他的電腦，察看著兇獸管理中心的各式文件，熊沈錕在沙發上沈沈睡著，小壹時不時報一下進度，時間就這樣滑過去，當小壹報到60%時，突然叫道：“啊，有機械警來了，它掃描我們的車子。完了完了，我們被盯上了。”
孟鐵川喃喃道：“為什麽機器人會不冷靜？”
剛吐槽一句，辦公室的門鎖被擰了擰，門打不開，接著門被敲響了。
“沈錕，開門。”是熊力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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